红泥小火炉

一个屯鼠猫粮食偶尔办比赛的软萌可爱的官方号

【仓鼠屯粮大赛】无题

参赛板块:舞文

作者笔名:少年游



       白玉堂看过去,那人施展轻功,转瞬间便窜房越脊飞出几丈远。他提步欲追,却见那人忽然在尺寸间停步旋身,堪堪立在了远处翘起的檐角上。

  夜风起的突然,撩开一片云翳。月光从那人身后盈盈洒下,剪出半个身影。只见他朝屋里指了指,又朝白玉堂一拱手。还不待他反应,就脚尖轻点,转身而去了。

  ……活像只猫。

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  展昭从包拯屋中出来,走进公所。

  他到的迟些,里屋灯火通明,席上几人菜过五味酒至半酣,正是谈兴大发。见他进来便扯着问这问那,俱是亲厚关切之意。展昭心下感动,当下知无不言,将前番遭遇都老实交代了。

  “……怎么——!展兄弟,你竟把婚事拒了!”赵虎放下酒杯大声叹道;“多好一门亲呐,你这又何必……我刚刚还想着要吃你的酒席呢!”

  展昭窘迫非常,脸上更泛出几分愧色。他静了一会儿,抿唇回答说:“此事……展昭当场拒亲,确实欠妥,下次定要到丁家庄向二位兄长、丁太君和月华姑娘赔罪的。但……”

  “嗨!”马汉赶忙截住话头,“展兄弟少年英雄,这般年纪便得“南侠”之称,江湖上谁人不知?这世间好女子、好姻缘多得是,若是早早定下,说不定倒是亏了。”

  一旁张龙听到此言,便也扫去脸上惋惜神色,笑着附声道:“是了,以展兄弟这般人品相貌,娶嫁一事又何需你我发愁?赵虎你也忒是心急,这喜酒,早晚是要吃的!”

  一番话说得席上众人俱是开颜,唯独展昭笑也不是,恼也不是,只得一个人默默然冒热气,最后连耳朵也憋的通红了。

  公孙策见这少年人一副无计可施的窘迫模样,好笑又怜惜。遂转而向他询问包拯申案的事,转了话题。展昭向公孙策露出个感激的微笑,将他同包拯的交谈述说了一遍。

  “……颜案这就算是完结了。不过,包大人为寄柬留刀的事,还是叫大家多防范些。”

  “寄柬留刀……展兄弟,你可知这锦毛鼠是怎么个人?”马汉问道。

  展昭料到会有如此一问,笑着解释说:“此人姓白名玉堂,乃是江湖五义之一。”

  赵虎夹起一筷子菜送到嘴边:“什么五义?不明白,没听说过。”

  展昭便将陷空岛的众人说出,又将绰号说与众人听了。言语间敬佩有加,引得开封府众人也生出不少敬服的慨叹。唯有公孙策在旁听得明白,顿时皱了眉头。

  他本不想在席间把话说透,但见展昭言语之间对五义十分维护推崇,似乎是全然信任不加防备的态度,不免带了几分担忧。几经思虑,公孙策仍是犹豫着开口提醒到:“展昭,你可知……这白玉堂……”

  “公孙先生不必担心,”展昭笑着止住他的话:“我是知道的。白玉堂此番上京,怕是我的缘故。”

  公孙策见他说得轻巧,一时有些着急:“他们五人号称五鼠,你却被皇上叫做“御猫”。虽不是出于你本意,但素闻那白玉堂性情高傲,爱憎分明,如今竟赶上京来……这猫鼠之争怕是不能避了。你需多加留心。”

  还不待展昭回答,一旁赵虎把话听得清楚,笑着擎起酒杯道:“公孙先生说什么泄气话!这“御猫”二字乃圣上所赐,展兄弟那般好武艺,想来压他个“锦毛鼠”又何妨?什么白糖、黑糖的,烧一壶开水把他冲着喝就是了!”

  展昭听了这话直摇头,刚想说些什么,忽然凝神顿住。

  与此同时,不知从什么方向忽然飞来一物,不偏不歪正打在赵虎手中酒杯上。“当啷”一声将杯砸了个粉碎。

  赵虎吓的一哆嗦,席间众人无不惊骇,望着溅了一桌的碎渣子发怔。

  只有展昭瞬间站起,疾步出席将窗扇虚掩,回身递给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慰表情,复又将席间灯烛吹灭。

  此刻屋内屋外俱是寂静。展昭略想了想,俯身贴近墙壁,拿起巨阙,用剑鞘轻轻挑开半边窗扇。

  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又是一物打在窗扇上。展昭这才猛把窗扇一开,乘着劲一伏身窜将出去。刚刚落地,便有一道破空声袭来,他就地一滚堪堪躲开,被打散了半边发髻。那东西咕噜噜滚出老远──定睛一看却是个白玉石子。展昭站定,见一人站在屋顶,立马拍鞘出剑,凝目在星光之下仔细观瞧。

  屋顶上立着个白衣少年。夜风颇有寒意,他一袭白衣被风扯得猎猎作响,更显得他挺拔如松,风度翩然。这少年一副好相貌,面容极清极俊,偏生神情间还染着十分傲气,看着倒更加焕然生彩,使人见之忘俗。

  展昭一看清这人,顿时卸了半口气,挽个剑花起身拱手:“白兄。”

  “你就是展昭?”

  白玉堂寒星似的双眸盯紧地下长身而立的蓝衫少年,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,神色玩味。手中也不闲着,不住上下抛玩着几枚莹白透亮的石子。

  展昭见他这副狂傲恣意的模样,面上仍是谦逊和气,不卑不亢回应道:“正是展某。”

  白玉堂不搭腔,只是慢条斯理把石子收入袖中,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。

  展昭无奈,再度问道:“请问白兄夜入开封府,有何贵干?”

  “倒也无事,”白玉堂挑眉而笑,忽然抽刀出鞘:“不过是听说堂堂南侠竟做了朝廷鹰犬,还得了个“猫”的浑名……五爷特来讨教一番!”

  话音刚落便挥刀逼向展昭,疾如闪电。

  展昭一闪避过,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凌厉一刀堵了回去。白玉堂见他并不还手,顿时生出半分不耐半分气恼,于是一刀快似一刀,连绵不断。展昭劲瘦柔韧的身体在密集刀影中腾挪闪避,倒也不落下风。

  “展兄弟!”“……展昭!”

  身后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展昭侧身,瞥见开封府众人从屋中跑出,无奈之下只尽力得从刀光中抽出空隙,纵身跃至屋顶。

  白玉堂本来见他翻腾跳跃,游走自如,持剑在手就是不招架,不免起了逗弄戏耍的心思。谁知正逗得兴起,这人忽然抽身跃走了。

  堪堪生出扫兴之感,白玉堂看着展昭腾跃而上的动作,忽然又皱紧了眉。

  这般身法姿态……

  莫不是那夜……“猫儿”?

  他紧追上去。

  展昭站定在屋顶,眼看着白玉堂提刀跃上穷追不舍的样子,不禁有些头痛。

  “白兄,我们谈谈……”

  “展昭,少说废话!”白玉堂一脸兴奋,跃跃欲试的喊道:“别躲来躲去的,拔剑!”

  展昭见他似是又要攻上前来,连忙退开几步拉远距离:“白兄,展某实在不愿与你兵刃相见。请莫要意气用事了。”

  他说的恳切,一并把巨阙敛回鞘中。此番举动端的是温良顺谨,心诚意诚,却着实把白玉堂气个半死。

  他眼瞅着展昭收剑入鞘,一双凤目聚起寒意,不禁咬牙切齿:怎么,与五爷对阵,他居然连剑也不屑用吗!?

  思及此处,白玉堂不免有些动气,刚想不管不顾打将过去,就听见那蓝衫人温言到:“白兄,五鼠侠义之名我平日素有耳闻。心中亲之敬之,未曾有半分不服不忿。这“御猫”的名号实是圣上赐予,展某并无借此压制五鼠之意。”他带着几分苦恼神情继续道:“若白兄真为这事而来,展某……”

  展昭犹豫片刻,咬咬牙朗声道:

  “展某甘拜下风!什么猫不猫的……我不应就是。”

  “你——!”对面白玉堂忽然急促的叫出一个字来,又狠狠咬牙咽回肚里。他慢慢攥紧手中刀,死盯着展昭发狠。眼中怒意炽热,燎起一大片红,双目几近滴血。

  甘拜下风?好你个展昭……!

  白玉堂就这样一言不发站了半晌,忽然又提刀纵身跃起,疾步逼向展昭。这次却不像方才带着调笑的意味,刀法愈发凌厉起来,细细看来竟像是不要命的打法。

  “白兄?”

  “展昭!这“猫”名你说不应就不应?到要看我五爷乐不乐意!”

  “…白兄!”

  “拔剑!”

  展昭心下惊诧,情形所迫自然丝毫不敢懈怠,只得拔出巨阙认真招架。白玉堂刀法狠辣,门路精奇,密密扎扎刀光四散,端的是招招致命,如此这般发起疯来更是难以应付。两人在开封府的屋檐上纵来跳去,你来我往,五十余招下来,到是展昭先显了颓势。

  府中众人先前看出展昭只是招架并不还手,早就焦急万分。如今竟有不敌之态,更是把心悬到嗓子眼上,只自己恨不能前去帮助一二。

  展昭自知再这般应对怕是要糟,再者也被白玉堂这般无缘无故的责难挑起闷火,便暗忖着下定主意。

  他又左右招架几个来回,随即微侧身露出了半边空隙。白玉堂正使性子打的兴起,看见展昭漏了破绽,当即错步拧身,跃起半人的高度,举刀向展昭劈去。展昭乘势沉身踏步,挑腕将巨阙横架胸前。等他刀锋逼近,用个鹤唳长空之势,迎着刀刃尽力往上削去。

  白玉堂在半空将展昭的动作看个分明,眼神淬火般燃烧了起来,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明亮。他不急不恼,倒是被激起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,索性不再变换身形,只猛然倾注内力,将刀狠劈下去。

  夜色浓重,将两人的身影掩去大半。兵刃相交的叮当声只静了一瞬,随即传来“铮——”的一声清鸣。待到开封府众人抬眼再望,只见屋顶上两人身形交错,展昭把举着巨阙的手缓缓放下,一旁白玉堂的刀已断为两截。

  白玉堂低头端详手中断刀,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。他忽然斜目挑眉看向展昭,刚才的勃然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,眉目间还似带了些许笑意。

  风起的大了,把巨阙的剑穗直往旁边吹,一晃一晃的缠到了白玉堂握着断刀的腕上。

  展昭方才被白玉堂突然灌注的磅礴内力震得整条胳膊都发了痛,手更是疼得厉害,微微发着抖。他本就不愿在白玉堂面前落了下风,此刻见他不知为何直盯着自己看,更是怀着一股傲气,强撑着无事,面上端的是平静自如。可如今看见剑穗不知怎么竟绕到白玉堂腕上,顿时破了功。自觉动也不是,不动更不是,一时窘红了脸,竟手足无措起来。

  “……此番确是五爷的不是。”

  “?”展昭震惊地抬头看向白玉堂。那白衣少年一脸懊恼惋惜,一副浪子回头痛改前非的模样。

  是不是应该先安慰一下?展昭犹疑着开口:“白兄……”

  “——本该把画影带来的。”

  这出乎意料的一句把展昭心中宽慰劝勉的腹稿搅了个一干二净,半晌无言以对。

  也是,若这么轻易就服软认错,也就不是堂堂锦毛鼠白玉堂了。他心下无奈至极,思来想去,反倒生出一番乐趣。越想越觉有趣,想憋却没能憋住,只得微微扭头,悄摸摸挤出半个笑来。

  白玉堂凝神看向展昭。这人虽侧首抿唇的笑得小心,一双圆眼却泛着明晃晃的笑意。方才被他打散的蓝色发带松垮垮垂在耳际,随着他的闷笑的动作一抖一颤,挠的他心痒手痒。

  眼前恍惚闪过那夜苗家集,这人疾似流星,翩若惊鸿的身影。云开雾散,那夜的月亮莹白透亮一如此刻……

  “……猫儿。”

  展昭听的一愣,忽然又觉得头上有东西掠过。再回首时,发带竟已被白玉堂拿到了手里。

  “你——!”

  “苗家集那夜,五爷就觉得你像只猫,”白玉堂忽然扔下断刀,凑近展昭耳边笑得开心:“如今看来,倒是那皇帝会封官了。”

  “白玉堂!”

  展昭恼羞成怒。他猛地格开白玉堂,迅疾出手想把发带抢回。白玉堂早有防备。他借力侧身躲开展昭,顺便扯带了什么东西,退步弓腰将身一纵,跃上了墙头。

  展昭低头一看,这人竟把巨阙的剑穗缠带走了。

  “猫儿——!”

  白玉堂站定回转,傲然挺立于夜色中,一袭白衣被风吹得上下翻飞。见展昭转身怒目过来,一双眼猫似的瞪得溜圆,顿时觉得通体舒畅,神清气爽。于是大喇喇扬起个灼灼夺目的明快笑脸,朗声喊道:

  “五爷此番刀不称手,若是用画影,必不输你!你这玩意我权却收下,倘若下次不输五爷,自然还你;否则……这剑穗就系在爷的剑上了!”

  说罢拢空而起,撩起白衫顿足点地,几步就窜出七八丈远,潇潇洒洒走了个干净。

  展昭盯着那人欢脱的背影,气得咬紧牙关直炸毛。

  ——这白玉堂……深夜潜入开封府闹事,无故偷人剑穗,竟还饶走根发带!……当真是只大耗子!



【完】


走过路过不要错过!包包汉服发簪白玉堂大甩卖(雾)

评论(7)

热度(106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